时间:2017/9/4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北京叫紫京城,以各种胡同和四合院组成,世界闻名遐尔。

丰镇解放初人称小北京,是以小巷子和大杂院组成。

丰镇的小巷子名目繁多,奇离古怪。我记忆中也叫不出几个。象羊圐圙巷,槽碾弯巷,冻死鬼巷,油坊巷,辘轳把巷,我也只能说些皮毛。

若要提起大杂院,趁我还末痴呆之前,从深层的记忆里跟大家聊聊。

我家住文庙后街4号,解放初院换院住到这里。也是先父的佳作。记得当时正房七间,西房三间,东房七间。正东南是街门,靠巷子边缘。

正房前三米用青砖垒花栏墙,墙高一米,中间家门留二米甬道,直通到下院。花栏墙上放花盆。有红色倒瓜金钟,白粉相间的倒瓜金钟,有红色,粉色杨秀秀,也养朝天椒,各种刺梅。

花栏墙傍边放口大瓮,内装水,并配有大喷壶一个和水瓢一个。花栏墙外边甬道傍各挖一米宽,四米长条型花圃二块。每逢夏季,条型花圃里种上各种草花。其中有牵牛花,喇叭花,美人蕉,和窜籽莲。五颜六色,色彩缤纷,花香四溢。牵牛花有白色的,白粉两色的,也有白中带深兰色的。花瓣都呈五角形,晶莹剔透,非常漂亮。儿时晨曦常取一滴花瓣中的露珠,慢慢敷入眼帘。据说可提神明目。蝴蝶,蜻蜓,蜜蜂相继飞来飞去,花香引蜂招蝶。我记忆中的北方小庭院也算是花芳清馨,使人羡慕的小院落吧。

我记忆中正房与西房地基要比东房高一些,西房前面铺玄武岩青灰色石条,比院中间高一尺左右。每逢夏季晚上,院里的住户都喜欢聚在一起乘凉,聊天,侃大山。我还能记起的有:舅姥姥,宝万妈,民举妈,进娃爹,送信翠香妈。

解放初,丰镇城内还没有电,家家户户点煤油灯。每天黄昏前要灯内倒煤油,用布子擦亮玻璃灯罩。每家都挂一竹门帘,院外砌一土皮灶。烧炭,拉风箱,烧水做饭。

每天晚饭后,我都主动用铜壶烧一壶开水,拎到大家坐的地方,并搬几个做饭拉风箱坐的小板櫈,准备听舅姥姥讲神鬼的故事。

舅姥姥是老实本份的农村人,快五十多岁,是山西口里人。跟我妈一样,也是缠着小脚的三寸金莲。老太太虽然是文盲,但头脑灵活,口齿伶俐,手艺多端,很黏我们小孩子喜欢。盛夏炎酷中暑,上吐下泻,或者吃饭胃部不舒服,肚子疼。都要找舅姥姥十指放血,不一会儿,就痊愈又去玩了。春秋季风大,我眼捷毛短,经常瞇眼,舅姥姥用手翻起眼帘,舌头一舔就0K了。

舅姥姥讲神鬼故事,绘声绘色,阴阳顿挫,声色并貌。有一次讲吊死鬼会見书生,人鬼重结姻缘,惩罚坏人时,红舌吐出一尺多长,两眼红似铃铛。吓得我依偎在舅姥姥身膝旁,毛骨悚然,全身发冷。憋了很长时间的尿,都不敢上厕所,硬上头皮撒在菜地里。

南面是院墙,在街门与西面厕所之间,大约有一分地,是我们家的菜地。每逢夏季,地里种玉黍子,豆角,葫芦与翻瓜。当时南沙地的葫芦,翻瓜是全城市民最公认得秋季美食。尤其是墨绿色葫芦,深灰色,大红色的翻瓜最受青睐。桔红色的瓜瓤,细腻绵甜,是当时熬稀饭上品,也是笼屉蒸上吃最选佳肴。

我们小菜地里种各式各样的蔬菜,可谓琳琅满目。不但种玉黍子,葫芦,翻瓜,豆角,也种茄子,青椒,芫荽,黄瓜与小葱。每天晨曦,各种葫芦与翻瓜花竞相开放。母花少,公花多,把公花的花蕊搬下来,套在母花的花芯里。露水珠有时能打湿裤腿,但总是很高兴,因为暑假期间在小田地劳作使我学会了很多农业常识。初步懂得了农田劳作技巧。以后,我爹从外面移回一棵果树,栽在地里。多年后,叶茂果繁。

为了预防旱天少雨之苦,我爹在菜地边缘挖一水坑,供雨水儲存。如果天热少雨,就用坑内的水浇灌蔬菜。惹是碰到连阴雨天,我爹就把旱厕里的大粪浇灌到植物根部。所以我们种的蔬菜果实累累,个头大,既好看,又好吃。

豆角,黄瓜每天摘每天有,犹如取之不尽的財宝。每年旺季,根本不用出去买菜。不但全家夠吃,有时还送给院邻居享用。多年后,慢慢思慕,土地是块宝,农民离不了,丰衣又足食,繁衍后代好。

盛夏各种蔬菜最全,是吃莜面最佳时机。把豆角用水焯后,用花椒,青椒,葱,胡麻油炝锅。黄瓜切丝,长茄子放到炭火上一烧,扒皮后,把紫皮蒜捣碎,用扎麻花炝锅,再切些芫荽,蘸上我妈每年淋的人工米醋,最后把油炸辣椒一放,就是最美最香甜的美味佳肴。我爹当年常说,这样的饭拿满汉全席都不舍的换。确实如此,六十年后回忆起这样的美食,都还会馋涎欲滴。

斗转星移,大杂院历经房产允公,院前面菜地里又盖起新房,东房七间风雨飘摇,残垣断臂,房产又重新翻盖成五间。院里每家都盖了凉房。几经风霜,六十年后已是沧桑不堪,根本寻找不到当年的风采。它也是百年多的老人了,能拄拐杖虾腰行走就算万幸之中的万幸了。我与我哥两位古稀老人在等待着政府拆迁。

人老爱忆旧,尤其象我们这样风烛残年的古稀老人。眼下的事情过目就忘,童年时的憧憬永世不忘,历历在目。有时候偶然在梦境里还能怀忆起儿时的劳作,回忆起许多与已故亲人情切温馨甜密的眷恋。他们象一条无形的红绳,永远在天堂的另一头揪来揪去。是永远也不能分离魂归梦绕的牵挂,是永远也割舍不了的亲缘。

我们四零后,都有过许多艰辛酸楚。都历经过蹉跎岁月,也都饱尝了甜酸苦辣。生在万恶的旧社会,长在红旗下。但经历了解放初的镇压反革命,朝鮮战争,三反五反,大跃进,大炼钢铁,人民公社,六二年的困难时期,六六年文化大革命,知识青年上山下乡,七六年唐山大地震,以及毛主席,周恩来,朱德三大伟人仙逝。更是渡过了打倒四人帮,邓小平改革开放。赶上得都赶上了,应该享受得没有享受。该遭得罪也都遭夠了。我们从呱呱坠地,就是为他人服务的。所以说是标准的献了青春献中年,献了中年献老年。把一生都奋献出来,做一辈子老黄牛,吃一辈子草,挤一辈子奶。正如鲁迅所言:俯首甘为儒子牛。

恕我再唠叨二句。我们这一代没有璀璨的亮点,也很少有动人的业跡。我们这一代年青时住平房,睡大炕,低工资,吃供应粮。上有老,下有少,每天骑车去上班,下班砍柴,打炭,生火吃粗粮。穿工作服,很少有休息。有时加班加点还是义务的。挣工资,没奖金,祈盼年薪假来临。

人老口无遮拦,说东反而道西。得罪大家了。这也算是我忆大杂院的一部份吧。

作者:刘智远,年生就读于丰镇城关中学(后改为丰镇二中),工作单位呼铁局设计院现退休,居住呼市牛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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