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18/1/26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潘国庆/文

在我的老家丰镇,最古老的历史遗存,要数初建于辽天庆五年(年)的金龙大王庙了。这座与老家几乎同令,并标志老家古代文明进程的道教建筑,历经千年,几经重建,至今依然昂首在饮马河边的飞来峰上。当旭日的光焰透过岁月的尘蒙,溢满座落在由无数磐石砌就的丈余高底座上的这座古老建筑时,那堂殿寝宫的威严肃目,那楼祠牌坊的别致风度,将千年的古旧沧桑,焕成了一幅如似凌空悬挂着的美图,色彩艳丽,清新夺目。

伫足在金龙大王庙脚下曾经数处清泉喷涌,常年云腾雾蔼的灵泉故道,瞻望金龙大王庙那让人心生敬畏的沧老尊容,一种凝思索古,穿越时空,现代与历史对话的急切,在我心里不禁萌动。作为老家的后人,我不仅渴望了解你的今世前生,我更想通过你,探知老家古往今来的历史印痕。因为我知道,你是唯一目睹并最有资历如实描述祖上先人开疆拓地,“成家立业”的艰辛过程,如实解析老家只所以古老而又弥新原因的历史活证。

于是,从庙前的第一级台阶拾级,这位历史老人开始引领我穿越进那古老的岁月时空。

老家之老,不下千年;老家之始为“家”者,不晚于辽朝立国之中年。历史老人告诉我,契丹人金戈铁马,烽火狼烟的攻城掠地,于公元年终将燕云十六州归于辽下,将老家地界辖于西京道大同府,成为辽“浑河北马群司”浑河北群牧牧场官牧属地,专为辽宋战事育马强骑。公元年,史上著名的“澶渊之盟”辽宋约和,奠定了百年无战事的维和局面后,老家的官牧之业渐趋萧条。北山脚下,古浑河边的塞上边地曾一度“草过于马背”,人迹罕至,旷野寂寥。

此时期辽西京道治下的大同府,仅据《旧五代史》的相关记载,至唐明宗时,已是“雁门以北,------数千里,斗粟不过十钱”,足见西京地方农桑之发达。尤其是辽朝设五京都之一的西京道,置大同城为道府以来,契丹民族将“喜稼穑,善畜牧,相地利以教民耕”的传统,在西京地方大力传承发扬。辽朝统治集团为发展农业经济,曾“凡灾欠,免租赋”,使西京地区很快发展成辽国主要的经济区域和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,是为辽朝在中国古代农业史上的功绩之举也。

到辽代中后期,开荒僻地,兴盛农事的强大**冲动,使得西京地方的古代农事,不断向漠北扩散漫延。于是,在时属辽西京郊畿的老家这片处女地上,开始上演了不啻于开天辟地的一幕幕历史活剧。

站在金龙大王庙望海楼上,遥想当年,上祖先人穿越逶迤的百里群山,溯御河支流古浑水险中北上的绰绰身影,仿佛就在我的眼前。他们用怎样独到的眼光,首选并落脚于浑水与黑河环抱着的这片冲击平原,我难得悟彻。但我能确切想象出一千多年前的北山脚下,烧荒烟火冲天而上的豪放壮观,联想出宽衣阔布的先祖们寻荒踏地,辟土开田,犁耕一垄,耒掘三分的艰辛场面。并且,我甚至能看到,在形不至规的一片片新土黑地上,油然孕育出的禾苗茁壮,激情嬗变出的清雅片片,装点出塞上荒原最早的清新亮丽,改变了大漠边地有史以来的蛮荒古野。

从此,荒原现黑土,粟忝飘醇香,屋起村成,饮烟袅袅的塞上边地,人烟雀起,农桑兴盛。至辽代中后期的近百年里,随着西京农事人口不断慕名迁徙,老家地界在与内地和大漠的民族交往、经济交流中的地位日益确立,终使原始老家成为中原内地通往大漠深处不可替代的首处驿站,成为漫漫辽代古商道上,深入草原,承启中原的第一窗口。

始为“家”者的先祖们,不仅拓农桑于新兴,举畜牧于古老,还利用这条古商道,开始将自给自足的原始畜牧商品化,输草原上的牛马羊驼于西京适牧地方,甚至与大漠边地不多的几个与内地直接交流的古代窗口一起,共同成就了辽朝境内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场——朔州榷场,使牲畜交易上升为辽宋两国主要的贸易货品。以至由于时隐时现的**摩擦,辽国时不时能以“禁朔州鬻羊于宋”的要挟,制裁于宋国。

由此,先祖们拓农桑、举牲畜,农牧同兴,工商塾路,稳固地立基业于承载着历史厚重的这一片热土上,为他们自己,也为他们的子孙后代,奠定了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源泉不竭的物质基础。于是,祖上先人“成家立业”的开疆巨献,为我们确立了古老的原始家园。

如果说,老家先祖开掘的物质源泉,是足以彪炳于后人的千秋功德,那么,他们创造的精神财富,同样是可以让后人传承百世的历史贡献。

历史老人告诉我,金龙大王庙的初建,就是迁徙定居在这里的人群,对大自然某些神威的无助和无奈,转而向天神祈求**安定,渴求风调雨顺,除灾避祸,五谷丰登心灵诉求的直接表现,是人类**发展到一定阶段才可以出现的宗教产物。但上祖先人把龙王四太子作为首拜第一神加以崇拜,在建立起了金龙大王庙这处冥冥于上天的精神家园的同时,也将已有近千年历史的古老道教文化,同时植根在了这片刚刚开埠的热土之上。

金龙大王庙作为道教文化祠观,它究竟留下古往今来多少信士草民虔诚的足迹,辅成了农商士工多少匆匆过客叩拜的心愿,已无从考证。但满足人们对精神需求的不可或缺,则不能不说是始为“家”者的古先人,为他们的后人留下的延续了千年之久的古老精神遗产。

再如果说,老家的古先们建大王庙,拜四太子是为人们搭建起了一处心灵寄托的场所,那么,他们将前朝忠良,一代名将薛刚反唐的故事演绎得深入人心,脍炙人口,则是古先人为他们自己,也为他们的后人标示出的人性、道义的第一个高点

他们将因打抱不平,秉持正义,被奸党灭门,幸得忠臣搭救,一度落草,聚络群英,厉兵秣马,兵谏长安,终致正义得伸张,奸佞得尽除,李唐江山复稳固的反唐义举,淋漓尽致地在古老的家乡大地演绎,并将那将足以匡正人心的正义之魂铸于山,始有了家乡薛刚山的威名永驻;把那足以斧正人身的忠烈之气融于地,始有了山前饮马河的源远长流。

当我们静心品味老家人群体性格中,绝大多数似乎与生俱来的嫉恶如仇,打抱不平,匡扶正义,忠烈义勇的性格特征时,不得不敬服上古先人将薛刚的正义忠勇融注于家乡山水,让一代代后人在耳濡目染,意会心牵中立德立人的良苦用心,不得不叹服老家祖先们将如此精神财富标立于天地之间,以斧正自身,倡育后人的远见卓识。

因此我思忖,与其说金龙大王庙是老家古老历史的见证,倒不如说老家先人开埠造物,勘励人心的壮举和精心,造就了金龙大王庙这个古老的心灵处所,创造了集正义与忠勇为一身的薛刚风范的古代文明。尽管这文明的程度不免有些形式上的稚嫩,但谁能否认,这一千年前的稚嫩,不是老家一千年来历史积淀的源泉,不是这厚重积淀只所以枝繁叶茂,硕果累累的一条根。

于是,我似乎情有所悟,意有所动了。我想,尽管历史的痕迹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不经意中得到传承,但在这不经意中能留下清晰印迹的那些烙印,一定是具有深度内涵,具有推崇价值的传世财富,绝对应当得到我们足够的敬畏和大力的传承——比如上古先人在原始老家创造出的所有古代文明。也许,这就是我们在祭祖寻根的回味中,要极力找寻的那种历史的积淀,和这积淀带给我们历史的自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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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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