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20/8/7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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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老街就如故乡的老人一样,在岁月的变迁中,经历着一代又一代的褪变,以前的老人总有一天,离开了这条老街,而以前的老街也是由最早以前的黄土路,变成了青石路,由青石路变成了水泥路。三十多年来,已经完全找不到原先的样子了,如果再过三十年,估计我也会变的老态龙钟,再走到我童年的大西街,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我曾经居住和游戏过的地方,而现在,我只能以我浅薄的笔力记载着记忆里的碎片了。

记忆里的老街还是黄土路一条,尤其是到快到头道弯的时候,路像驼峰一般,有了起伏的缓坡,不得不佩服故乡人的智慧,很形象的就把一条路的名字给起了出来。为什么叫头道湾呢,自然还有二道湾,过了城门洞那边就开始叫二道湾了。在我的记忆里,当时丰镇还是一个小县城,如果在城门洞里面住的就算是城里人,一出了城门洞,老丰镇人就把城门洞外面的那部分人不叫城里人了,像我们这种大西社疏菜社的,虽然是农民,但还是住在城门洞里,一直以来,还是在老丰镇人的眼里算是城里人。二道湾那边当年还是大片大片的良田,我家到现在在那边有土地。记得前七八年前,母亲还在二道湾的土里种过黑豆,没想到不到一亩多的地,结了整整三四百斤的黑豆。当时在地里,看着长势喜人的豆苗,缠缠绕绕的铺满整片地,母亲总是报怨当时种豆的时候,间隔留的太小,豆苗根本没有长开,稠密的都挤在了一起,不过,黑豆这种植物还真的够妥皮,一直也没有浇水,也没有施肥,而且那年的雨水虽然不多,但下起来太急,把豆苗都打压倒地,结果就算是打压倒地,它们还是在地上使劲的结子,看看那豆角个个都饱满圆润,看得秋天快要过去了,天气也没有使劲的晒,眼看着就要过霜降了,母亲下定决心要把豆子收回家,不能再在地里养着了,虽然豆角还是青的。我拉着自家的平板车和母亲到地里收豆子的时候,母亲由于肥胖,连蹲在地上都吃力,更不要说再往起拔豆苗了。我看到母亲的样子,让她坐在地头上,只管把我拔好的豆苗整理到平板车上就行,我一个人蹲在地上,双手开攻,豆苗根上的土都带了起来,我根本够不上土洒在我的脸上、头发上、或是眼睛上,只顾蹲着身子拔豆苗。母亲看到我干起活来手脚麻利,她的眼里满是欣慰,说实话,在她的强压下,我们从小就被逼的什么都得干,不过这样也好,不管我以后在外面,有多辛苦,其实根本就不在乎。过早的习惯了家里的繁重的活,应付生活中的一些琐碎事,真的是小菜一碟,不出半天,豆苗已经拔了一半了,母亲也已经捆绑了满满的一车,看着堆的像小山一样的平板车,我还得亲自把它再拉回家,而母亲还得照看着地里的豆苗,她问我一个人能不能拉回去,我说:“拉不回去也得拉。”对于我的回答,母亲是满意的,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太过劳累,其实,这点劳累也只是暂时的,毕竟也只有不到一亩的豆苗,估计一天怎么也能干完。拉回去那一车豆苗还真让我全身都湿透了,尤其是过那巅来倒去的坡弯更是相当的吃力,来来回回,整到晚上七点多钟,终于把所有的豆苗弄回家。父亲给我看着儿子,儿子没有看到我,他到了晚上才见到我急切的往我的怀里钻,而我满身的泥土夹杂着豆苗的草香味,也顾不上洗,把儿子抱在怀中。母亲和父亲说,还是丽丽年轻啊,这么多的豆子还真亏了她,不然我现在也干不动了,连腰也蹲不下了,越来越没方向了,只能吃,不能做了。我知道母亲一直是干活的好手,可是突然之间,她发现自己再也干不动地里活的时候,内心里也是焦虑的,一个一直以干活为荣的女人,对于现在自己无能的表现,心里或多或少是充满恐惧的。相当年,母亲锄地的时候,一个人能锄得过我父亲和我老叔两个人,那时候母亲干起活来根本就不想时间。青豆苗全部堆放在我们家的屋顶上,没有想到带根拔回的豆苗,竟然全部都又养黄了,母亲说幸亏当时没有用镰刀割,如果豁断根的话,估计豆苗根本是养不黄的。听着母亲的话,想着这个只懂干活的女人,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过自己,也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家人,眼里心里只有干活,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一天的生活,她们活的这一辈子是多么的可悲啊。可是中国的普同农民,那一个不是像母样这样的呢,由其是那些从小就吃过大苦的人,对于她们来说,生活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甜,好像生来就是要吃苦的。而我的母亲更是把吃苦当成了享福。

那年中秋节的时候,正赶上家里要起土豆,而且还要把土豆按大小都分开装进地窖,全家人老老小小五六口都上阵,从早晨天还不亮的时候,母亲就分好组,她和老叔父亲在地里干,而让姐姐带着我和妹妹,在家里把从地里拉回的土豆按大小分好,放进地窑里,家里不仅有我们姐妹三人,还有隔壁的艳丽和其他小伙伴们来帮忙,当然她们也只是觉得好玩。尤其是艳丽,从来没有下过地窑,看到我们的地窑,她也要跟着我一起下地窑,第一次下地窑,她说没有想到里面这么的潮湿温热,特别是钻进里面,黑漆一团,伸出手来看不到五指。开始我们兴奋的在地窑里吓唬着彼此,我听到艳丽被我吓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,她着急又要往上跑,我拉住她,把手电筒递给她,才平复她激动的心情,可是,后来土豆越来越多,任务越来越重,母亲她们从地里不断地往回运,姐姐他们在上面又不断地往下放,我在地窑里又不断地堆,一个像小仓库一样大的地窑,硬被土豆塞的满满的。时间过的真快,我在黑漆的地窑里待了七八个小时,艳丽早就没有耐心了,终于,她母亲喊她吃饭,她舍我而去,而我还在不断地堆放着土豆。第一次感觉这么多的土豆真让人心烦啊,为什么这么多呢,已经把我的耐心全部都要快磨灭了,可是,母亲还在地里起土豆呢。中秋节的晚上,别人家里已经漂出了香味,而我们一家人还在东忙西忙地收地里的土豆。

晚上十点多,母亲把地里的土豆都收回来了,可是我却已经爬在自家的土坑上睡着了。月亮还是那么圆满的挂在天空中,明亮的让每个角落都能映到她的光辉,我在梦里听到了母亲轻声喊我的声音,也许,这样的中秋节在我的生活里不会多有,但,我只记得,当年的母亲是怎么的干活,一个玩命干活的人,如果不能把生活过好的话,那又能怪谁呢,好在母亲现在晚年,生活也还算如意,对于一个普同的老百姓,要求也只是温饱就成,尤其是一个从小就经历了贫苦的人来说,要求真的不多。

作者:陈月清,原名陈瑞,高中毕业后四处打工,从小热爱文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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